从梦寐以求到噩梦一场!Zagat临时工梦碎谷歌
来源:站长新闻 2013-07-06
北京时间6月27日消息,美国科技博客BusinessInsider近日刊载文章,讲述了餐厅点评网站Zagat在被谷歌收购以后的经历。文章称,谷歌被视为全球范围内最好的工作地点之一,但在被谷歌收购以后的Zagat所聘用的编辑合同员工则对其心存怨恨,称其在Zagat工作的经历从原来的“梦寐以求”变成了“噩梦一场”。
文章指出,Zagat合同员工的故事所映射出的是科技行业中富得流油的“梦想世界”与自由撰稿人的贫乏生活之间的抵触与冲突;同时也真实地反映了在一家大型公司里,高层眼中的小小变更是如何演化成底层的“地震”,从而在极大程度上改变了人们生活的。
以下是这篇文章的全文:
在去年12月份的一天,一批谷歌员工和合同工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这封邮件对谷歌将如何重组Zagat部门作出了说明,而此时距离谷歌收购这个餐厅点评网站才刚刚过去了一年多。
Zagat部门中的一位谷歌员工在看到这封电子邮件时不禁热泪盈眶,因为她所在的小组在邮件中没有被提到,这令她猜想自己可能会被裁员。虽然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她的这个猜想是错误的,但这确实是个合理的猜测,因为在此以前谷歌刚刚向她的许多同事发出通知称,这些为Zagat工作的编辑不会被续签2013年的劳务合同。
这位女性员工并非唯一因为这封电子邮件而感到伤心的人。在收到该邮件的人中,有个人在同日晚些时候从谷歌管理层那里收到了另一封电邮,这封电邮很长,但主要内容是:你应该到女厕所去看看,那里有些东西是你必须要看的。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谷歌被视为全球范围内最好的工作地点之一,但在上述电子邮件提及的谷歌女厕所里,有人用油性记号笔潦草地写下了侮辱性的涂鸦。我们的一名消息人士用她的手机拍下了这个涂鸦,如下图:
谷歌女厕所里的侮辱性涂鸦
那么,谷歌到底做了什么才激起了这样的反应,让人们用这样的方式发泄对在谷歌工作的不满情绪呢?收购Zagat的交易是否只是浪费了谷歌的时间和金钱,是一桩错误得离谱的交易呢?在与多名消息人士(其中有一些是在过去一年左右的时间里供职于谷歌旗下Zagat部门的员工)进行交谈后,我们组织出了一个完整的故事,这个故事对前面所说的问题作出了解答。
在这个故事里,我们所看到的是某些了不起的事情曾非常接近于发生,但最后的结果却是悄然流逝。在这个故事里,我们所看到的是科技行业中富得流油的“梦想世界”与自由撰稿人的贫乏生活之间的抵触与冲突。在这个故事里,我们还看到在一家大型公司里,高层眼中的小小变更是如何演化成底层的“地震”,从而在极大程度上改变了人们生活的。
下面就让我们来从头讲述这个故事吧。
欢迎来到谷歌
玛丽莎·梅耶尔曾对Zagat抱有很大期许
在2011年9月份,谷歌以1.25亿美元的价格收购了Zagat。从历史上来看,这是谷歌有史以来规模第十大的并购交易。在谷歌内部,这项交易最坚定的支持者是现任雅虎首席执行官的玛丽莎·梅耶尔(Marissa Mayer),当时她担任谷歌本地、地图和位置服务副总裁。自从在此前一年出任这个职务以来,收购Zagat是梅耶尔进行的第一桩大规模交易。
在那时,梅耶尔曾对Zagat抱有很大期许。尽管谷歌是一家完全数字化的公司,但她却希望为Zagat聘用更多编辑,并让这个部门将业务扩展至新的城市中,出版更多的印刷版指南手册。梅耶尔指定她的一名“门徒”负责管理Zagat部门,并告诉他设法完成她的目标。这名“门徒”名叫伯纳多·赫尔南德斯(Bernardo Hernandez),是一位正在冉冉升起的产品管理之星。
但后来发生的情况则印证了一句古话,那就是“计划不如变化”。梅耶尔和赫尔南德斯遇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两人的上司并不像他们那样热衷于扩大Zagat的规模,拒绝批准为这个部门聘用更多的全职员工。最后的结果是,赫尔南德斯没有为这个部门聘用全职员工,而是下令让谷歌的人力资源团队聘用许多合同工,也就是所谓的“临时工”。
谷歌的人力资源团队听从了赫尔南德斯的指令。在2012年1月份到同年3月份之间,这个团队为Zagat旗下编辑部门增补了一些临时员工。聘用临时员工本身并没什么错,而且也很常见,但对于谷歌为Zagat编辑部门聘用的这些临时员工来说,情况则有所不同:据曾与我们交谈的消息人士透露,在被聘用的那些人中,没人觉得自己是作为临时员工而被聘用的,而是觉得自己只是暂时以临时员工的身份为Zagat工作,不久以后就会转为全职员工。
在这些人中,有三名消息人士告诉我们说,他们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觉,主要是因为谷歌鼓励他们这样去想。我们已经找到了一条证据,证明他们的说法是真的。一名曾为Zagat部门工作的前谷歌合同员工向我们展示了一封电子邮件,这封邮件是她在被聘用以前从谷歌人力资源团队那里收到的。
在这封电子邮件里,谷歌人力资源代表认真地解释道,谷歌想要聘用她作为Zagat/谷歌的正式员工,但谷歌管理层并未允许该部门扩大其全职员工团队。这封电子邮件称,谷歌“希望”一年以后将可聘用她为全职员工,向其提供作为全职员工应有的福利待遇。其他两名消息人士并未收到措辞如此明显的电子邮件,但表示谷歌人力资源代表曾在口头上对他们说过同样的话。
这三名合同员工都表示,在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他们在谷歌的顶头上司经常都会重申,希望所有Zagat合同工未来都可成为谷歌的全职员工。其中一名合同工说道:“这给我带来的感觉是,他们想要聘用全职的谷歌员工,但谷歌的聘用流程很长也很复杂,因此先聘用我们作为临时员工对他们来说更容易也更好,因为他们需要有人马上开始工作。而到最后,我们都会被聘用为全职员工。”
或许正是因为这种承诺,Zagat才得以从一些著名的指南品牌那里聘用到了编辑员工,如Not For Tourists和Fodors等。这是因为,人人都知道谷歌是一个绝佳的工作场所。在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里,谷歌及其Zagat部门里的生活可以说是非常棒——不仅对Zagat的全职员工来说是这样,对新近被聘用的合同员工来说也同样如此。跟正式雇员一样,合同员工也同样沉溺于谷歌内部的上班福利,从免费的食物和咖啡,到周四晚上可畅饮啤酒和红酒的社交聚会等,诸如此类。
无论是全职员工还是合同员工,都会应邀出席Zagat的全员会议。在这种会议上,赫尔南德斯和其他谷歌高管会讲述这家公司的战略,并接受员工的提问。
在2012年春夏两季的几个月时间里,Zagat曾是一个绝佳的工作场所,即使是对临时员工来说也是如此。但即使是在那时,整件事情也已经开始慢慢地浮出水面。麻烦事儿不是从Zagat总部所在的谷歌纽约办公室开始的,而是从美国的另一边开始的,也就是位于加利福尼亚州山景城的谷歌总部。实际上,真正的问题并不是在2012年突然冒头的,而是在2011年就已经开始出现。
高层的小小变更
谷歌“地理和商务”集团前负责人杰夫·胡贝尔
在2011年春天,谷歌的第一任首席执行官、公司联合创始人之一拉里·佩奇(Larry Page)将埃里克·施密特(Eric Schmidt)推到一边,再次以首席执行官的身份开始运营这家公司。上任以后,佩奇最早采取的措施是将谷歌组织为多个大型集团的集合,并为每个集团都指定了一名负责人。在大多数情况下,这项工作不难完成。
佩奇把谷歌划分成了YouTube集团、Android集团、Chrome集团等,这种重整组织架构的措施本来一直都很容易执行,但在佩奇试图找出应由谁来负责运营谷歌广告业务时,情况发生了变化。在此以前,谷歌的广告业务一直都是由两个人负责运营的,这两个人都是资深的谷歌高管,分别是苏珊·沃西基(Susan Wojcicki)和杰夫·胡贝尔(Jeff Huber)。但是,佩奇希望这项业务只由一个人负责运营。
到底由谁来单独负责运营谷歌广告业务的问题并没有出现很大争议。在谷歌创立之初,沃西基曾把自己的车库租给谷歌,这家公司从此得以发迹。此外,许多人都认为她是谷歌最好的高管。正因如此,谷歌内部一直都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苏珊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最后的结果是,沃西基想要继续运营广告业务,而佩奇也满足了她的愿望。
这就意味着,佩奇必须为胡贝尔找到另一个工作岗位,而且他也确实找到了,只不过这是一个艰难的岗位。佩奇让胡贝尔负责运营一个新的集团,这个集团名为“地理和商务”(Geo and Commerce),将谷歌地图等诸多产品都涵盖在内。而佩奇所做的另一件事情让许多谷歌员工和观察人士都感到惊讶,因为他在任命胡贝尔负责运营“地理和商务”集团时忽略了梅耶尔,后者在几个月以前就已经开始负责运营谷歌的地图业务。
佩奇当时指定梅耶尔为胡贝尔的副手,直接向胡贝尔汇报工作。在许多人看来,这都是让人觉得古怪的一种安排,因为长久以来梅耶尔一直都被视为拥有与胡贝尔甚至是沃西基同等的地位。这是否意味着梅耶尔被降职了呢?她又会作何反应?
但对于胡贝尔来说,处理与梅耶尔受挫的自负相关的问题只是他所面临的挑战中比较容易处理的一个。跟谷歌旗下其他集团不同的是,“地理和商务”集团是糅合了许多产品的“大杂烩”,其中包括支付服务Payments、谷歌钱包(Google Wallet)、网络团购和折扣服务Google Offers、比价网购服务谷歌购物(Google Shopping)、本地搜索(Local Search)、谷歌地图和谷歌地球(Google Earth)、旅游服务Travel和Zagat等。
对谷歌来说,在把所有这些产品都置于一个集团之下的背后,这家公司有自己的一套理论,大致内容就是购物活动已经变得移动化,而且会以地理位置为基础,而地图则是地理位置的关键组成部分。不过,这套理论的细节并不为人所知,甚至对谷歌高管来说也是如此。
据去年曾接受我们采访时的谷歌高管称,“地理和商务”集团一直都被视为一个特别难以管理的集团,原因有二。首先,这个集团的规模非常庞大。不算摩托罗拉移动部门的话,这个拥有2500名员工的集团是谷歌内部最大的集团,而且2500人仅仅指的是全职员工。在这个集团内部,所谓“地理”的组成部分包括本地搜索、谷歌地图和谷歌地球以及旅游服务,这些部门的全职员工总数为1000人,合同员工总数则多达6000人。
“地理和商务”集团难以管理的第二个原因则是,到2011年时,“地理”相关部门已经发展成一项成熟的业务,拥有许多成功的产品;但与此同时,“商务”部门则仍旧处于萌芽状态。这是一种颇具挑战性的组合;在胡贝尔开始负责运营这个集团的不到一年以后,形势就已经变得一团糟。到最后,胡贝尔不得不放弃管理这个集团,转到谷歌研发实验室Google X中工作。
但在胡贝尔转到Google X以前,“地理和商务”集团中就已经有多名主要高管被解聘或主动辞职了。举例来说,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推出谷歌钱包产品的整个团队就已经离开了这家公司。另一位离职的高管则是梅耶尔,这并不令人感到惊讶,因为等而下之的工作岗位并不适合她。在2012年7月份,梅耶尔出任雅虎首席执行官。
梅耶尔的离职并不只是意味着她放弃了谷歌那样简单,同时也意味着Zagat在山景城失去了支持者;失去梅耶尔的支持则意味着,Zagat只是一种处于“萌芽期”的产品,而当时的胡贝尔有太多的东西需要担心,根本无暇顾及Zagat。对于Zagat的纽约编辑合同工来说,这是一种糟糕的形势变化,而当时他们还怀抱着有一天将变成全职谷歌员工的希望。
可惜的是,这种希望从来都没有实现过,而希望破灭的前兆在2012年8月中旬开始变得日渐明显起来。
从梦寐以求到噩梦一场
谷歌纽约办公室内部的一个场景
2012年8月14日,谷歌宣布该公司已经收购了旅游指南出版商Frommer's。在谷歌内部,Zagat团队召开了一次全体大会,宣布了这一消息,并讨论了谷歌有关这项收购交易的计划。这是Zagat编辑合同工参加的最后一次全体大会。严格来说,他们还曾被邀请参加另一次全体大会,所有Zagat合同员工都收到了一封相关电子邮件,但随后他们收到了另一封邮件,内容是取消邀请其参加这次会议的通知。
Zagat合同工很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谷歌人力资源代表原本“希望”向他们提供的全职工作岗位已经给了Frommer's的编辑员工。这样一来,在成为谷歌人的梦想里生活了几个月以后,他们在Zagat的工作变成了一种痛苦的经历。“那很可能是我工作过的让人感到最不开心的地方。”一名前Zagat编辑在描述当时的心情时这样说道。“安静得像个坟墓,所有人都不开心。”
赫尔南德斯仍试图运营Zagat部门,但Zagat的编辑成果不断错失目标。最初这个部门的计划是让整个世界都变得“Zagat化”,对全球范围内的10万家小型企业进行评分。但在后来,目标被缩减为5万家企业。
Zagat的编辑合同工开始憎恨那些将他们取而代之的Frommer's全职员工。在一名Zagat合同员工的口中,Frommer's员工是那种上午11点才会出现在公司里,然后在下午4点就会下班的人。另一名Zagat合同员工则表示,在他看来,Frommer's员工甚至都不想在谷歌工作。
他们想要编写旅游指南,而谷歌并不关心这个。谷歌关心的只是地址而已。”
到2012年12月份,这种令人尴尬的情况变得更加糟糕,当时谷歌发出了一份备忘录,通知所有Zagat临时员工称,他们的合同在2013年中不会续签,迫使许多Zagat合同工开始寻找工作。几天以后,谷歌发出了第二份备忘录,内容是将Zagat临时工的合同续签六个月,至2013年6月30日。乍看起来这是个好消息,但从最后的结果来看,实际上并非好事。
在2013年的前6个月时间里,Zagat并不好过。实际上,这段时间里情况开始变得怪异。据Zagat合同员工称,看起来谷歌的全职员工似乎收到了不许再跟他们讲话的指令。一位消息人士说道,他的一名全职员工朋友的“举动让人觉得我根本就不存在”。
几个星期以前,有那么两天时间Zagat的合同员工“独占”了该部门的办公室,因为当时谷歌派出大巴送Zagat的所有全职员工到蒙扎克(Montauk)参加一次品酒会。在那两天时间里,Zagat办公室里的士气相当低落。
与此同时,赫尔南德斯也已不再负责运营Zagat,他可能已经辞职,也可能被解雇了。一名消息人士称,在谷歌,这种事情很难判断,原因是这家公司会给每个离开的人都举行一次派对,哪怕是被解雇的员工也不例外。如果此言属实,那么过去两个星期时间里谷歌Zagat部门内部一定是派对不断吧。据我们的消息人士透露,Zagat编辑团队的最后合同已经接近到期,而整个部门也正在裁员。就在上周,Zagat刚刚宣布了庞大的销售和制作人员裁减计划。
“Zagat印刷版指南制作的未来看起来极其黯淡。”一名消息人士说道。“从当前的结构来看,整个部门看起来都处于‘死亡观察’名单上。有很多传言称,这项业务会被外包。”
虽然谷歌拒绝就这篇文章置评,但不难想象该公司不会乐于谈论有关其收购Zagat及随后的整合情况。从单纯的商业观点来看,很容易看出这是为什么。谷歌收购Zagat只花了1.25亿美元,这一价格对谷歌来说相对较低,但却让这家公司拥有了一个强大的本地餐厅点评品牌,还拥有了许多基于地理位置的搜索相关内容。基于地理位置的搜索在移动设备上很流行,而移动则是互联网的未来。
但从Zagat被谷歌收购以后加入这家公司的合同员工的角度来看,谷歌所缔造的这整个“传奇”则让人苦乐参半。其中“乐”的部分是,有那么一批编辑人员在整整一年时间里逃离了奄奄一息的图书行业,过上了“谷歌人”——在通常情况下,这是为美国最精英的工程师所保留的称呼——的生活。一位专门做过计算的消息人士称,在过去一年时间里,他在谷歌吃掉了价值3000美元的食物。
“苦”的部分则是,这些编辑人员曾经真的相信他们有朝一日能正式加入谷歌的团队,还曾真的相信他们正在做件大事。“或许那时我有些天真了吧。”一名Zagat编辑说道。但她还说道:“不管是大公司还是小公司,我以前从来都没有过这么糟糕的经历。我从来都有试过公司告诉我什么事情,但最后去做的却是其他的事情。”
另一位Zagat编辑则说道:“我感到难过是因为我喜欢跟我共事过的每一个人。那就是‘苦’的部分。我们的上司聘用了一些很好的人才,他们在聘用聪明而让人愉悦的人员方面做得非常好,而这也正是为何我会感到耻辱的原因所在。到最后,这件事情对任何人来说都没有什么好处。”
对这些人来说,另一件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则是,他们必须开始认真地对待一个想法,那就是他们永远都不会成为全职的谷歌员工。有人这么说道:“我们尝到了原本会是一份让人梦寐以求的工作的滋味,而现在却变成了一场噩梦。”
文章编辑: 365webcall网站在线客服系统(www.365webcal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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